她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，不知道该不该抱住我妈，但也很快红了眼眶。

不苟言笑的大学教授磕磕绊绊地关心女儿：「一回家就哭什么，是不是跟陆斯年吵架了？」

我拉起外婆的手搭在我妈背上，又从桌上抽了一张纸递到我妈手里。

过了好久，我妈的抽噎才慢慢缓了下来，她眼眶还湿润着，骤然跪在外婆脚边。

「妈，我知道我没脸来跟你抱怨，一切都是我自讨苦吃，但我还是得告诉你，因为你是我妈妈。」

「我想跟陆斯年离婚。」

外婆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料到我妈开窍得如此突然。

「他怎么了？」

我用手机刷同城短视频，没几下，就看到第三视角拍摄的我爸妈在医院对峙。

我亮出手机，掷地有声：「爸爸忙着陪阿姨呢！」

外婆接过手机，听着外放里清晰的对话，眉头越皱越深。

结束以后，她满眼心疼，但还是忍不住责怪了一句。

「当初我跟你爸爸就看出了这个陆斯年品行不端，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嫁给他，而且肚子里又怀了懿懿，否则我们根本就不会点头答应的，你不知道，你爸爸虽然嘴上不闻不问，但那段时间晚上每天都在叹气，头发都白了不少。」

我妈眼眶顿时又湿了：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一看到他就情难自已，然后就发展成了这样。」

「但我现在看穿了他的真面目，就算是为了懿懿，我也得离。」

「姐，你回来了？」

一道娇柔声响起，我抬头一看，小姨穿着宽松的睡裙从楼上下来。

我妈叫她如意。

她走到我妈身边，有些讶然：「姐，你要跟姐夫离婚？可是懿懿才小学二年级，没有爸爸参与童年成长的孩子，是不快乐的，你就不怕学校里有人问起懿懿的爸爸吗？」

「再说了，男人是需要管教的，你管不好男人，总有人会来跟你抢，你也应该把陆斯年抢回来呀。」

我听着这话有些不太舒服，外婆也微微皱眉。

但我妈的表情又变得犹豫了起来。

这个谢如意是谢家的养女，但在原著中鲜有名字，偶尔出场也是像这样开导我妈，所以我妈一直都很信任她。

可我却觉得，谢如意看似在为我妈考虑，但并不是真的希望她好。

我眯起眼睛，不动声色地抱住我妈。

「没关系的小姨，爸爸本来就经常不在家，一直都是妈妈照顾我，所以我有妈妈就够了，懿懿很坚强。」

外婆也说：「是啊，有这样的父亲还不如没有。」

「想离就离吧，离了婚以后就搬回家里来。」

我妈再也绷不住情绪，呜咽着倒在外婆身上，我一边给她拍背，一边抬眼看向谢如意。

只见她也半蹲在地上，轻声安慰着外婆和我妈。

可我分明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不耐烦。

而且她蹲下的时候，我似乎能从谢如意裙子的褶皱中，看到她小腹隆起的弧度有些不太正常，太大了。

可谢如意四肢明明都很纤细，如果只看露出来的腿，她的体重恐怕都没过百。

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单身女性应该有的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