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，那个曾经要拿我的一切去守护她小女儿的妈妈，央求我照顾好章晓。

我觉得有些好笑，但我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
「妈，你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女儿吗？」

「当初不是因为你赌钱，将我爷爷的医药费赌输了，我爸气急了才打了你一下，就此离的婚？」

「你那么多的怨气，为什么要发泄在我身上？」

「你偷偷带走我，就是为了气死我爸，我爸早死了，还不够吗？」

「为什么，为什么还要把我这一辈子，都押在章晓身上？」

我妈眼神躲闪，说出了那句典中之典。

「你年纪大，你就应该让一让她。」

我终于笑出来了。

「你可能不知道吧，在学校里，章晓不肯承认你是她的亲妈，她嫌你是个精神病，丢人。」

「你的药也是她故意调换的，她就是想让你发疯，想让你被强制监管，这样她就可以自由了，可以摆脱你了。」

「这个真相，你喜欢吗？」

我妈不敢置信地看着我，一顿疯狂摇头。

「不，这不可能。」

我平静了许多。

「不管你信不信，我们的母女关系也就此了断了。」

「我这辈子的人生，你别想再参与。」

她看着我，满眼的泪水。

她想说什么，最后还是没说。

我离开了警察局，去了医院。

第二天的早上，章晓才醒过来。

「我的右手，我的右手！」

掀开被子，看着空荡荡的胳膊，她哭得稀里哗啦。

「没有了右手，我要怎么办！」

「断手呢，我的断手呢？是不是还可以接起来？！」

她猛然看向我。

我耸了耸肩：「扔了，家里哪儿还有什么钱给你接手啊？」

「你不是还有另外一只吗？」

她咬牙切齿：「谁让你把手给我扔掉的！」

「那个疯女人呢！前面她被人给打傻了，对方不是赔了一笔钱吗？」

「你是故意的对不对！你故意把我往那疯女人面前推，你故意让她砍我！」

「章晨！我哪里对不起你了，你竟然要这么对我！」

对不起我的地方太多了，一时间，我都不知道从哪件事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