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耸了耸肩。

「当然没有。」

「那你在说什么疯话！？」

林括的吼声快把我的耳膜震破。

我掏了掏耳朵，有理有据地解释。

「公诉人以死刑起诉，是按照目前情况。」

「要是有新的证据或走向出现，就会改变已有的量刑。」

「而你的案件，能让我操作的点很多。」

林括额头青筋凸起。

「全国人民都希望我死，你还要为我做无罪辩护，就不怕被骂死吗！？」

我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子纸，砰的一声砸到了桌面上。

全是什么房租明细账单、水电费欠费声明、医院待缴清单、装修后续尾款……

我将这些账单拍得震天响，非常理直气壮。

「我巴不得他们骂我呢！现在，黑红也是红～」

「靠你这个案子火一把，找我的委托人会更多，我这个小律师才有钱还账啊～」

林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。

他可能做梦也没想到，随便找的一个法律援助律师，竟然是一个追名逐利的疯子！

他双目赤红，死死盯着我。

「我警告你，死刑我已经认了，你不要多做别的事！」

我双手交叠，身体前倾，一眨不眨地盯着林括。

「我见过这么多的刑事罪犯，即便是杀人如麻的黑道大佬，都没有一个真正想要死刑的……」

「你……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？」

林括的身体明显僵直了一下。

「我，我能有什么事？」

「随便你吧，我的案子是不可能翻的铁案，你说的无罪简直是痴心妄想。」

我啧啧两声，对他摇了摇食指。

「这个案子，别的律师可能做不到，但我一定可以。」

他丝毫不信，转身摔门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