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烟身子好后，去冷宫看惠嫔，我也跟着去了。

我还记得她，她是萧祈怀在扬州的知己。

惠嫔的父亲是扬州刺史，和萧祈怀好上后，曾当众奚落过我古板无趣，永远得不到萧祈怀的爱。

当时云烟也在，若不是我拉着，早冲上去和她撕了。

后来云烟问我，为什么要对这种女人忍气吞声，我笑她傻。

「因为我的出身背负着崔家的荣耀，注定是要嫁给萧祈怀的，未来他做了天子，后宫将有无数女人，若我每个都去计较，怕是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。」

云烟不服气。

「姐姐就非要嫁给他吗？他这么不好。」

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，温声说。

「傻丫头，以后姐姐定会替我们烟儿寻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。」

她嘟嘴，「我才不要嫁人，我要永远陪着姐姐。」

……

「别杀我，别杀我！」

眼前突然弥漫出一片红。

是云烟，她竟一刀捅进了惠嫔腹部。

血光四溅。

一刀不够，两刀，三刀……

直到惠嫔被捅成了血骷髅，她才善罢甘休，丢了匕首，对着地上的尸体嗤之以鼻。

「卑贱之人，也配嘲笑我姐姐。」

最开始发现云烟性子暴戾，是在我十四岁生辰那日，有只野猫打碎了我新买的头面。

原本也没多大的事，云烟见我不开心，竟然把那只猫杀了。

我担心她这般性子会为她引来杀身之祸，第一次开口骂了她。

云烟答应过我，不会再冲动杀生。

可如今我看着地上血人，却没有半分觉得生气。

我的妹妹呀，砍那么多刀，手疼不疼？

回宫之后，云烟遣退所有人。

在盆中洗了很久的手。

才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，独自站在窗前。

喃喃自语。

「第一个，姐姐再等等就好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