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凭没据，仅凭丫鬟的一面之词定罪，这就是你们中原的规矩吗？”

殷朝歌气势凌人，冷声呵斥。

旁边的下人们一时竟不敢动弹！

洛夜川眉眼冷厉：“你的意思是，她无缘无故就污蔑你不成？”

“少爷！奴婢所言千真万确！”

丫鬟吓得当即伏地求饶：“奴婢听得清清楚楚，那两人带着辽族口音，他们身上还带着跟殷姑娘一样的挂坠！”

这话落地，洛夜川看向殷朝歌：“你还有何话可说？”

“这挂坠在我们辽族比比皆是，来中原做生意的辽人也不在少数，这两样凭据，根本无法证明我跟那两人的关系，我不认！”

殷朝歌轻昂着头，将丫鬟的话一一驳斥。

洛夜川眼底的厌恶却更深一层，不耐冷笑。

“你倒是惯会狡辩！不知到了狱中经过刑讯拷问后，还能不能如此嘴硬？”

殷朝歌身形一怔，心口紧攥。

她若是没理解错，洛夜川竟是要对她严刑逼供？！

就在这时。

太师匆匆从外回来，抬手阻止：“川儿，莫要冲动。”

这殷朝歌身份存疑，此刻贸然送进官府，不是万全之策。

“将殷朝歌软禁府中，先以寻人为重。”

太师一声令下。

洛夜川这才放弃报官，可脸上的恨意却未曾消散分毫。

“殷朝歌，你最好祈祷若儿能安然无恙，否则就算是将你千刀万剐也绝不解我心头之恨！”

这话仿若惊雷打在殷朝歌的头顶。

千刀万剐……

曾经的洛夜川跟她说过，在中原最穷凶恶极的犯人才会被降下这样可怕的刑罚。

殷朝歌红了眼，哽着嗓子：“你就这般恨我？”

洛夜川却根本懒得多看她一眼。

他挥手不耐烦对下人示意：“还愣着做什么？将她押去柴房关着，好好看守！”

“是！”

柴房里满是灰尘，不见天日。

殷朝歌被关进来的第三日。

柴房门被打开，洛夜川逆光出现在门口。

“我找到若儿了。”

殷朝歌多日未进食，虚弱地靠在柴堆边，闻言扯了一抹笑：“那是不是也该还我清白了？”

“还你清白？”

洛夜川却轻笑一声，一步步走到她身旁，眸光冷凝：“我们是在出城的队伍里找到若儿的，她跟几名大靖女子被捆绑在轿底暗箱，如果没被发现，就要被当做奴隶送往辽北了！”

殷朝歌拧了眉：“这与我何干？”

“经过审问，那领头的两名辽人正是你们辽北派来的奸细！”

洛夜川陡然呵道，他紧紧掐住殷朝歌的下巴，眼底几乎要冒出火来：“可巧的是，你猜他们在大靖的聚集地在哪儿？”

“就在你买下的那处庄子里！我亲自带兵去一网打尽的！”

“殷朝歌，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狡辩？！”

他狠狠甩手，殷朝歌的脑袋磕在柴堆上，叫她眼前发晕。

她还要解释，洛夜川已经不想再理她，扬声喊人——

“来人！将这辽族细作绑去官府！”

证据确凿，殷朝歌百口莫辩。

不论是洛夜川还是大靖官府，没有一个人相信她。

京兆尹扔下令签便定下了殷朝歌的死罪！

被押送去刑场的路上。

殷朝歌单独关在牢笼中，路边围观的百姓将手里的烂菜叶鸡蛋尽数砸向她！

“辽族细作！罪大恶极！去死吧！”

臭鸡蛋液顺着殷朝歌的脸颊流下。

她被粗鲁拖上刑台，目光却只定定望着台下的洛夜川。

“时辰已到！行刑！”

随着令签落地，刽子手高高举起大刀就要落下！

千钧一发之际！

马蹄声疾声骤起，一道凛冽男声传来——

“住手！我看谁敢动我大辽公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