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你觉得呢？】系统不答反问。

路遥想了想，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，“我觉得，关心没有责任有，不过不多，就那么一丢丢。”

系统：【你不是清楚的么，怎么还问那么蠢的问题。】

“这不是这强制煽情的氛围让我有点不自在和起鸡皮疙瘩，想调节下气氛嘛。”

系统：“……”

好嘛，它就不能对自家宿主的脑袋瓜抱有什么正常思维的想法。

果然，一人一系统就听到了神曜接下来的话语。

“路遥，谢臣渊属意的不是你，从得到的消息中，他只对小灵有意，你们勉强在一起，最后被毁掉的只有你。”

“听为兄的话，和谢臣渊毁……”

“神曜，我很恶心。”路遥淡淡的打断了神曜的话，话语带刺，声音却是平静的。

平静到就像是在阐述一件事实。

被直呼其名的神曜一顿，没有责怪对方不知尊卑，只是微微有些疑惑。

“什么？”他问。

“听你以为兄两个字自居，我很恶心，真的。”路遥说。

“你该不会以为，在你让我代替楚灵儿去妖界，在我妖界如履薄冰活着的时候，而你不闻不问时。”

“我还会像以前一样，当你是我的皇帝哥哥，还会当你是我亲人？”

“你又该不会以为，我还会因为你的一点温情软语，而听你的话去毁约，帮你成全谢臣渊和楚灵儿？”

“那你就是想多了。”说到这，路遥微微顿了顿。

下一瞬，她又重新看向神曜，像是宣告什么一样，神情认真。

“在我心里，我们已……”

“路遥。”神曜一滞，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。

不知为何，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阻止，却隐隐知道，一旦让她把话说完。

有什么就再也无法挽回了。

自然的，在心神再次被牵动之下，不自觉的就自发出声打断了。

他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的动作意味着什么。

神曜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。

这已经是心神第二次被路遥牵动了，在见到面前之人的短短时间内。

若加上她答应代替楚灵儿去妖界的那次，他的心神统共被路遥牵动了三次？

可是为什么？

就连楚灵儿都不曾这番影响过他过。

路遥：“？？？”

突然被打断，路遥还以为神曜有什么话说，结果对方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样，好一会儿也没有所反应。

好在就在她等得快要不耐烦时，对方终于动了。

“路遥，为兄……”

神曜想了半天也未找出原因，便没有再深究，他抬眸看向路遥，迟疑了下道。

才刚开口，就想到了方才她的话，顿了顿改口道：“我知道你在对于代替小灵去妖界一事上有所埋怨。”

“但我现在来同你说这些，确实不是为了让你成全小灵和谢臣渊。”

“而是谢臣渊他确实不是你的良人，亦不是灵儿的良人。”

“且他既瞩意灵儿，你既也清楚他会答应和你结为道侣，不过是你用金丹逼迫于他，而他对你无意。”

“既如此，你又何必执着于他……”

说到这儿，眼见路遥似没有耐心听下去了，他顿了顿，便没有顺着说下去，只道。

“你再想想吧。”

“在你们结契之前，你都可以选择后悔，这段时间我都在，我会在结契大典后带灵儿离开。”

“你要是反悔了，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
这便是他今日来的目的。

路遥微微讶异，只是还没发表意见，一道冷冽的声音忽然从后方传了过来。

“本尊瞩意灵儿，本尊怎么不知？”

是谢臣渊一行人。

外加凤时裔叶惊秋等妖界的一众妖修。

听到声音的路遥和神曜转头往过去，就见这两方人马中间隔了点距离站在不远处。

有种水火不容之感。

此时，谢臣渊目光冷冷的望着这边，周身气势冷冽。

“人皇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些。”谢臣渊见两人看过来，继续道：“且太妄言了些？”

说到这，他却是将视线全放到了路遥身上，像是接下来的话只是为了说给一人听般。

“本尊并未瞩意灵儿。”他说，“于她，本尊只有师徒之情。”

“比旁人多关怀些，其一是为了遵守约定，其二，关照久了，自会有些长辈亲情在。”

像是和谁解释完了般，他将视线移开，重新看向神曜，又扫了在场的人一眼，才不咸不淡的道。

“另，路遥从未用金丹逼迫于本尊，提出结为道侣的，是本尊。”

“且是在她同意剖丹之后提出的。”

此话一落，引起了不小的骚动。

在场的人，除了永远一副淡漠神情的神曜，和微微诧异的路遥外。

其他人都错愕不已，纷纷看向路遥和谢臣渊。

包括凤时裔，包括李逸风，包括凌樾，包括林纤云，包括在场的万法宗每一个弟子。

只有叶惊秋在微微怔愣过后，就是对曾从其他人口中听过传言的嫌弃和不屑。

他就说，路遥这女人连心都没有，怎么会为了和一个男人结为道侣这样的理由就答应剖丹。

原来是万法宗的人们为了给自己宗门的脸面贴金。

而凤时裔则是眸光微动。

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在容川城时，在危险来临，路遥毫不犹豫挡在楚灵儿面前的一幕。

以及不久之前听到的，在楚灵儿需要精血时，路遥亦是连犹豫都没有的给了。

甚至是在以为要付出十滴精血，会没命的情况下。

现在他又得知路遥竟是没有任何要求和怨言的，在楚灵儿危难之际时果断答应剖丹救人。

这些，都是为了楚灵儿。

而只有他交给了她保护楚灵儿的任务。

凤时裔原以为，路遥在离开妖界时就背叛了他，将他交给她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。

现在看，她并没有忘。

甚至是矜矜业业，一刻不敢放松的执行着，甚至不顾自己性命，还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。

这些，都是因为他的一句话。

凤时裔喉头微动了动，看向路遥的眸光有些触动。

脑海中出现的，是在路遥意识海中看到的，每次他离开后，她看着他背影的神情和幽深目光。

这一瞬间，凤时裔的心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