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牛角杯盛满了水,甚至还有一碗清粥和些许腌菜。他到底还算个不错的人罢。对于俘虏,原不必如此优待。小五额际仍旧滚烫,这场高热烧得她舌敝唇焦。她裹紧了羊毛毯子,颤着双手端起牛角杯大口大口地饮了下去,又喝了清粥,吃了几口腌菜,勉强果腹。虽好受
小五垂眸,“不认得。”谢谋微眯着眸子,神色不定,“你是魏俘,竟不认得魏军主将?”小五乍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谢谋牵着鼻子走,便反问道,“小五位卑,只听过将军名讳,怎么会认得将军?”接着放下了酒樽,笑问,“魏人年节时会吃油饼,油饼香软,不似胡麻饼干
魏昭平三年十二月二十三,农历小年,宜生火作灶,忌移徙远行。一行人便在易水又小住了一日。小五的生辰便是小年,因而前一夜虽不曾入眠,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欢喜。过了小年,再过几日便是除夕,若能熬到正旦,她便十六岁了。白日里谢谋也并没有什么吩咐,她清闲
他恹恹地倚靠在矮榻上,大概的确水土不服,即便一身张扬的暗绯色长袍依旧使他看起来没什么气色。小五伏地磕了头,一时却不敢再抬眸去看。她生于微末,从来见不到王公贵戚,何况榻上那人金尊玉贵,干干净净。他只是靠在那里,并没有说一句话,那通身天潢贵胄的
“先说敌情。”在他欲说话之前,谢黎墨先开了口。林恒有些不悦,但触及到谢黎墨锋芒毕盛的双目,还是将话忍了回去,领人进了营帐之内。白浅便在帐外检查那些受伤的将士,看了又看,只觉得十分蹊跷。若交战必然是刀伤剑伤,可受伤的人却多为目盲,也无外伤,倒
谢谋冷着脸不说话,小五便知他不曾吃过,因而提议,“番薯香甜,公子不如一试。”他没有点头,但好似也并不反对,想来是因实在饿极了罢,小五便起身垂头退了出去。陆九卿赶紧安排人送来洗净的番薯,小小的竹箩里盛了三四块,皆是不染一尘,还叮嘱了一句,“公
“什么?”白浅疑惑的看向他,似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。谢黎墨眉头微皱,看着已近在咫尺的追兵,一把揽住白浅的腰,在她震惊的眼神中,跳了下去。“啊——”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,贼寇们面面相觑。“死了?”身后一道黑影闪过,呼吸之间,数十名贼寇颈上便多了一
白浅冷笑道:“凶手是谁还需要我再说吗?”谢黎墨看着火焰,眼中却不见丝毫暖意。凶手是谁显而易见,除了林明月将军府有谁会容不下一个下堂妻?若是白浅喝了那杯酒,恐怕会立即闯进来一个陌生男子,被他捉奸在床。谢黎墨闭上了眼睛:“抱歉。”白浅没有回答,
醒来时正在她寻常休憩的厢房。厢房不大,位于别馆后院,别馆的侍者婢子大多住在此处。厢房里头竟还生着炉子,虽远不如正堂暖和,但在这年关当头总不至于被冻死。小五愕然起了身,昏死前的一幕幕骤然在脑中闪现,她记得谢谋赐了鸩酒,好似还听裴孝廉说要将她拖
是夜大雪,落得这魏土一地清白。一支长箭陡地划破夜空,穿过风雪呼啸而来。胯下的马乍然哀鸣一声,登时人仰马翻,将她重重地甩了出去。小五惨呼一声,卧在地上好一会儿动弹不得。若不是地上这厚厚的雪护了她一次,她定已被摔散了骨架。杂乱的马蹄声不断迫近,